的香气。
昨日的和明日的光,
都停留在了此刻。
嘘——
在水波这开着清白花朵的朦胧中,
他已甜蜜入睡。
[1]瓦格纳的《罗恩格林》的第三幕中的合唱,因为经常被婚礼使用而又称为《婚礼进行曲》。
[2]我记得是音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开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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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
下一个世界只想好大致方向,还没有撸大纲。需要多看些资料花费一点时间,准备开头写几章顺手了再发。建议大家10月份才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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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选择标注[1][2]不然我会忘记在word里标注……
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情节,例如简讯谁发的,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薛西斯和米诺之间的约定,薛西斯的行动之类的……不写感觉大家没法清楚,写了我又觉得多余。
前文还留了个伏笔,用来给巴兰的,不过也不是很确定写不写巴兰番外。
绯夜正文到此结束啦,我肯定不会被打(一脸自信)
——再叨逼两句——
“好看的皮囊唾手可得,有趣的灵魂也可找寻,唯有高尚的灵魂,世间难寻。”——这句话本来是给薛西斯的内心独白,插在战争梦境之后……但预期的情节实际写出来后会有差别,这句话插来插去都觉得突兀,又删掉了。其实我觉得可以看做是本文的主题,阿托莎是依靠皮囊和有趣来征服男人的。不过对于这个主题,我表达的其实并不精准。
第七十四章 番外:巴兰&薛西斯
地下卧室。
雕琢著白银玛瑙的大门被无声地开启, 轻缓的微风像水中的藻类浮游进室内, 带动了一点百合花的微动。
冰冷的翡翠地面,已经被洁白的花朵所铺盖,便是漆黑的棺木上, 也错落满含苞半放的百合。
这寂静的, 挂满华丽壁帘的卧室, 仿佛一座孤寂已久的坟冢,存封着一具供人瞻仰的遗骸。
新鲜的百合花, 花心还透着青色, 如此洁白, 又如此盛大, 数量多到令人错以为白到了缤纷,然而很快就会干萎,是如此悲哀地美丽着。
热闹的百合,掩盖不了室内的死寂,
在空旷的室内,仿佛是在虚无内心洒落的一片苍白。
弗里曼踏入室内, 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花朵, 向那靠近帷幄的棺木走去。
他向着棺木俯身, 想要轻敲棺盖, 又停住了手。
只是恭谨地俯身对着棺木道:“巴兰少爷……”
仍然是一片寂寂, 连呼吸也未曾闻。
弗里曼接着轻声道:“……从黑伊甸寄来的一份礼物, 是米诺少爷给您的。”
空气中有一种迟缓的寂静。
“嗒”, 不知过了多久, 棺盖错移发出一点响声,苍白的手指爬出缝隙,继而无力般地抬高,百合花在向下缓缓流淌。弗里曼开启棺盖,从移开的阴影中露出巴兰比百合花更苍白的脸。
当他起身的时候,一手扶在棺侧,瘦削的身形摇晃了两下才坐稳。
他的脸失去了高贵的光泽,但眼睛要更为黯淡无光。
仿佛弗里曼唤醒的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他的目光茫然又迟钝地搜寻着,仿佛是反射神经受损,举止和神情中都有一种迟缓。当弗里曼将怀中的牛皮纸包递到他面前一英尺,他的视线才最终找到了目标。
巴兰接过方形的包裹,包裹上贴着精美的像是明信片般的贴纸。
包裹是崭新的,带着风景画的贴纸也像是刚贴上去的样子。
但在贴纸伊甸山的图绘旁,却留着早两个月就写好的字句——
送给我的朋友,巴兰
——2018.10.10米诺留
巴兰小心地撕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粉色的礼盒,配着樱桃红的绸带,非常少女的风格……巴兰忍不住微微一笑。
巴兰开启礼盒包装,里面是一本制作精美的像是手工书般的烫金牛皮封的全息手册。
巴兰开启全息手册,第一页里面,是天空里一艘小船,苏试枕着手,翘着腿躺在船上,在他眼前是伸手可触的碎月。
画册做的栩栩如生,船在白云上飘,苏试在月亮下晃着脚。
巴兰忍不住伸手去触控他。
仿佛他的指尖落在他身上输出了巨大的力量,画面中的苏试连人带船地被掀翻了,他从天上掉落,落下一层又一层白云,直到落在一片金灿灿的郁金花丛中。
“这是哪儿呢?”
他听到书册中传来他的声音,在花丛后,是一座高大的别墅,巴兰认出那是郁金香别墅。他转过头来,目光似乎穿过全息纸张,凝望着他。
当巴兰触碰他的脸颊,他好似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有一瞬间巴兰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再度相识,仿佛他已重生。
巴兰感到在咽喉到心脏之间,有一种凝固。他继续缓慢地翻阅着下一页,手势中充满着留恋,又满怀着期待。
在一页全息页面中,只能看到半张桌子,而他就在桌子对面,仿佛正对着镜头在吃饭。他垂着眸,津津有味地吃着桌上的美味,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窥视着。
他只是机械又重复地从瓷盘中取食,巴兰像是着了魔般看着,仿佛失去了时间。
只有餐桌上逐渐减少的食物,在叙述着真实的流逝。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巴兰,仿佛抓到他在偷看他一般露出狡黠的微笑,用勺子舀出一块布丁,问道:“巴兰,要吃吗?来,我喂你啊——”
他向着巴兰伸出手,示范地张开嘴,就在巴兰想要配合他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哈”地笑起来,一把将布丁塞入口中,边吃边道,“你吃不到的啊笨蛋”,仿佛看到了他低头张嘴的糗样,他咽下布丁后又忍不住笑起来。
巴兰也跟着他笑起来,眼泪落满纸张。
……
苍白的手指犹豫地翻到最后一页,纸张在空中悬停许久才掀落。
他看到他走在马路边,然后被一辆车撞得退后几步,他夸张的原地旋转几圈,然后有点滑稽的先是慢慢坐到地上,才又小心地倒在地上——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装死。
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是望着天空。
天空飞来那艘小船,灵魂从躯壳中飞出来,飞上小船,而躺在地上的那个好像在发呆。
小船带着灵魂不断远去,直到消失在云层之中。
巴兰的手指缓慢地抚过纸张上留下的那具躯体……
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夜晚,他终于可以拥抱他,终于可以吻他。
他的吻落满那具皮囊,直到最后印在那双冰冷的唇上。
人类的灵魂就像烟火……
世界群星闪耀,只留给他无尽的黑夜。
这世界,最公平的莫过于爱。
无论对谁,爱都太奢侈。
*
如果一个血族被长老院判刑,就会被监/禁在墓地监狱中。
为囚犯打造的金属棺材足有三寸厚,一寸厚的铁链如藤般缠绕,十字交错,并挂满铃铛,一旦铃铛响动,狱卒立刻知晓。但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困住一个血族。被迫长眠于此的血族,为了避免他使用血系力量,需在各个活动关节钉入三英寸的银钉。
比起血刃来,银要脆弱的多,但“银”有一个秘密,它能遏制血液力量,阻碍血液变形成武器。血族热爱银器,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克服恐惧银的天性,另一部分也是为了麻痹对手——人类,避免被发现隐藏的弱点。¤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他们本身并不会因为接触银而衰弱,但他们的血液害怕银。
薛西斯看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斐多菲尤迪特——银锁贯穿缠绕着他的身。血迹让闪亮的银都黯淡了,陈旧了。
地牢里响起野兽般的嘶哑的低吼声——
“杀了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要你生不如死。”
薛西斯坐在漆黑的铁椅上,看着古老而自动的刑具在运转,齿轮发出沉厚而冰凉的摩攃声。
“是……我是生不如死……”斐多菲睁开潮湿的眼睛,痛苦的脸上又带着扭曲的快乐,他看着薛西斯发出狂笑声,“可是你还不是一样!哈哈哈哈哈……唔!”
颈部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斐多菲看着薛西斯近在咫尺的面庞——
就仿佛天空上,攫取猎物的雄鹰突然而至,那样冰冷而尖锐的眼神,令他想起尘封已久的回忆,在溅满鲜血的水晶玻璃长镜中,自己的眼睛,燃烧着地狱的黑焰,与之截然不同,又何其相似。
他的内心有一种悲怆的快乐,和高哭的狂喜。
爱燃烧的时候,恨的荆棘疯狂生长;恨燃烧的时候,爱又煎熬着重生!
多少年来,仿佛从心中倾倒出来的痛苦的毒酒,如今终于有人分享!
地牢内闪过刀刃的光泽,又燃烧起火,绞紧的铁链扭转骨骼。
心如刀割、五内俱焚、痛入骨髓……斐多菲被迫享受着刑罚的盛宴。
古老的刑具,非常现代的执行着各自的职责。
不老不死般的吸血鬼喊叫着,当沉重的铁门关上,那分辨不清是哭是笑的尖利的声音,变得沉闷不清,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薛西斯在盆中洗手,水像浸泡过玫瑰那么红。
用洁白的方帕擦拭干双手,在贵族的私人聚会上,他再次变成高贵又冷酷的公爵。美丽的女人匍匐在他的脚下,红唇含着散发着玫瑰香气的葡萄,像猫一样一点点往上爬,双手攀向他的双肩,而丰臀即将落座在他的大腿。
薛西斯只是随手撷过几上的水晶杯,挡住了女人凑过来的脸,杯口抵着她的唇,留下了一点濡湿和红痕。
薛西斯随即喝了一口红酒,而女人识趣地退下去。
“看来这蜜月期还没过呢。”
一个血族男人说道。
——尽管婚礼上的波折人尽皆知,但薛西斯用“有人想要暗杀他”解释了过去。谁都知道,薛西斯的管家兼保镖在街巷中被杀,一时之间,就连不相关的贵族也心慌慌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在婚礼中临时不告而别,即便是尤迪特家族,也不好有什么不满。
薛西斯只是淡淡一笑。
几个中年血族逗弄着身边的女人,一丝莫名的乏味却在空气中弥漫开。
薛西斯知道怎么将女人逗弄得“咯咯”娇笑,知道怎么说一些制造气氛的话……但他忽然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从聚会上离开,他开车经过贝尔男爵的花圃——那里是绯色丽最好的鲜花“商店”——园丁将一束百合放在他的副驾座上。
薛西斯携着百合回到城堡,没有将花束交给女仆,而是带进高楼卧室,亲自放入水晶瓶中。
窗外是一轮碎月。
薛西斯坐在一把绣银垫的漆木椅上,视线越过透过露台的围栏,看向夜空。
他想起许多年前的夜晚,在那古老的街道上,他光着脚在泥泞中奔跑,气喘吁吁地被人类、被猎犬、被教会猎人追逐。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