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是他对我唯一开过口的期许,所以,我想帮他实现。”
大萤幕上,时樾的脸被放大再放大,满眼的温柔悉数暴露在众人目光下,深情最能打动人心,这一刻,竟然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话产生怀疑。
“觉得夸张吗?我觉得还好,毕竟要是没有他,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成了高楼大厦下的一滩烂泥,哪里还会有今天?”
低头看了看时间,距离释出会结束还有两个多小时,因为时樾的配合让这场释出会顺利得惊人,让这么多张嘴竟一时想不出什么别的问题来。
时樾思索一番,大方道:“既然时间还这么充裕,那不如听我讲个小故事,让我给你们安利个人怎么样?”
“我心上人,全世界最好的小海藻。”
——
释出会一结束,时樾换好衣服立刻独自驱车赶到医院。
可惜阮荇并没有按时下班,就在半个小时前,中环出了场车祸,重伤的司机被送进手术室,主刀的正是阮荇。
“伤得挺重,估计手术不会很快结束,要不时先生你先回去吧,等结束了阮医生一定会给您打电话的。”
时樾冲常青道了谢:“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事干,就在这里等他结束吧。”说着重新拉起口罩就在门口椅子上坐下。
常青手头也没别的事,原本就要在这里等着阮荇出来,见状也在他身边坐下,忍了半天,憋不出好奇问:“时先生,我想求证个事儿。”
“说呗。”
常青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想问一下,咱阮医生这是追星成功了吗?”
“什么意思?”
“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
常青赶紧解释:“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您是摩托啊,就是觉得挺稀罕的,阮医生喜欢了你那么久,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然后突然之间,你们俩关系就变这么好,还能在这里跟我一起等阮医生做手术,挺那啥,挺奇妙的。”
八竿子打不着这句话他不大爱听,不过比起这个,另外一个重点似乎更值得关注:“你说他喜欢我很久?”指指手术室的方向,两眼放光:“你们阮医生?”
“对啊!”常青重重点头:“咱科室挺多人知道的,从你出道开始就一直喜欢,只要是你的作品他都看,你代言的他都买,看阮医生脾气好吧,但是只要有人说你一句坏话,他都要生气,也不骂人,就冷着一张脸不高兴,就连前几天您胃出血进医院,还是咱科室小姑娘给阮医生通的讯息呢!这不,才做完强度那么大的手术,觉都不睡急急忙忙就来了。”
“说实话,当初时先生您刚出道,也没什么名气,知道你的人不多,大家都奇怪阮医生怎么就这么认死理的喜欢你,后来我们知道了,阮医生火眼金睛啊,那么早就看出来您是颗明珠,注定大红大紫……”
常青也是个话痨,自来熟得厉害,有人愿意听他说话,话匣子开启就关不上,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直到发觉身边人过于安静,扭头去瞧,就见时樾垂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眼尾泛着闪闪的红色。
“原来,他早就找到我了啊。”
“什么?”声音太小,常青没听清。
“没什么。”时樾笑起来,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好看得过分:“我跟你们阮医生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关系好着呢?”
常青惊讶:“老朋友?”
时樾:“很快你就知道了。”
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四个小时的时间,手术终于结束。
病人被推出手术室,赶来的家属急急忙忙围上去,得知手术过程很顺利,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阮荇全神贯注太久,这会儿有些头晕眼花,神色恹恹,揉着鼻梁走出来,就看见不远处常青在夸张地冲他招手:“阮医生这边,这边!”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口罩,两手随意揣在衣兜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目光对上了,还故意眨眨眼睛,继而弯起好看的弧度。
是时樾!
阮荇呼吸一窒,立刻快步朝他走过去:“时樾,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是啊,不是你说让我等你的嘛。”
“我的意思是正常下班的话,没想到刚好撞上一台手术,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让你等这么久。”
常青满以为他们是老朋友叙旧,识相地默默走开,进去手术室帮忙收拾东西。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很闲。”时樾微微弯下腰,看出他眉宇间的疲惫,万分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是不是很累,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与此同时,手心里被塞进个圆滚滚的东西,阮荇低头去看,一颗巧克力。
有时候冲动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发顶温暖的手掌,和他塞糖时划过掌心的指尖,都足以让阮荇失去理智。
任性就任性,说他不懂事也行,说他瞎胡闹也行,总之他就是不想再拖,一分一秒都不想,他已经让这个人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是有多铁石心肠才能让他一直这么等下去!
“好,你送我回家,不过我现在很饿,很饿很饿,回去之前,我们能不能先一起去吃个火锅,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行不行?”
第62章
时樾想去吗?
当然想。
说来惭愧, 他俩从刚认识开始, 好像就开始约着要一起去吃一顿火锅,可撞鬼了似的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耽误,想在想想还挺遗憾, 两个人居然没有在学生时代一起吃过一顿火锅。
但是目前的情况,比之填补这个遗憾, 时樾更希望他的小海藻现在可以回家好好休息睡上一觉。
“今天你已经很累了, 下次好不好?反正我就在这儿, 你什么时候空了想吃了,我就什么时候陪你去。”
下次,下次,下次……
阮荇真是怕了这个下次。
老天爷总爱跟他们开玩笑, 巧合来得一次又一次,弄得他多少承诺都成了空口说大话,没一个实现的。今天不去, 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累, 我就想今天去!”
温柔惯了的小朋友偶尔任性固执起来也可爱得要命, 像极了在对他撒娇。
时樾心尖尖都软了。
捏捏他的后脖颈,耐心哄他:“你这样子我真怕你吃到一半打瞌睡一头栽进锅里,乖, 听话, 下次去好不好?”
说着,一手捂着肚子故意卖惨:“我这胃才好,还很脆弱, 就不折腾它了吧?”
阮荇一时心急,都忘了这人前几天才胃出血来着,经他提醒这会儿想起来,愧疚自责和失落齐齐涌上,整个人像只落水的小猫咪,恹恹耷拉下肩膀:“对不起,我忘了你还病着。”
回去的路上,阮荇缩在副驾驶傻愣愣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声不吭,碎发柔软地贴在额前,向来明亮清澈的鹿眼黯淡了,连微微下垂的眼尾都透着似有似无的委屈,可怜巴巴的。乖巧得让人心疼。
时樾把他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快到到达目的地时,方向盘一转,在路边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
“小海藻,乖乖坐这儿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阮荇没来得及问他做什么,对方已经下车快步往回走了。
安安静静等了一会儿,时樾还没有回来。这条路上路灯坏了好几个还没有来得及修,好长一截路黑灯瞎火看不清路,阮荇有些担心了,想要给他打个电话,掏出手机才想起来他还没有他的联络方式。°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这个认知让他刚刚平复的心情莫名的又开始慌起来。不等犹豫,阮荇立刻拉开车门下车快步往时樾离开的方向追上去,越往前越见不到人越是心慌意乱,到后来干脆跑起来。
好在没跑出多远,就看见一个人影迎面快步向他走来。
一颗心落定,于是停下脚步,微微喘熄着站在原地等他。
时樾很快走到他面前:“怎么下来了,是不是等急了?”
阮荇摇摇头,说不出个理由,就反问他:“你去哪儿了?”
“买东西去了。”
时樾兴致很高,喜滋滋拿出一个盒子开始拆包装,光线太暗了,阮荇看不清那是什么,想说用手机帮他照着,时樾连忙阻止:“别别,这事儿就是要摸黑干。”
“……?”阮荇一头雾水。
紧接着,看见时樾从盒子里抽出根细长的东西,用打火机点燃了,闪烁的焰火在他手中亮起,映着时樾清俊的面容,火光倒映在他眼睛里明灭闪烁,夺人心魄。
原来他匆匆下车跑这么老远,就是为了去买一盒仙女棒。
阮荇傻傻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时樾乐呵呵拉起他的手亲自把焰火棒放进他手里,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从他手里点燃。
夜色下,两个大男孩儿就这么捏着两根仙女棒玩儿,傻乎乎的,又莫名可爱。
直到阮荇那支燃尽了,他才醒过神小声问他:“为什么特意跑去买这个?”
时樾那支还在燃烧,他的笑容一点没有变,还是阮荇记忆里明朗的模样,这么久过去了,自己依旧没有抵抗力。
“那你为什么忽然想要陪我去吃火锅?”
阮荇低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时樾摇晃着仙女棒,语气轻快:“小海藻,我跟你一样,从前的事情一点一滴没有忘记。你愧疚到最后也没能陪我吃一顿火锅,我也很遗憾,没有能跟你看一场烟花。”
“可惜现在时机不对,离市里烟花秀还有两个多月,又不许私人燃放烟花爆竹,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给你表演个仙女棒小型焰火秀了。”
很快,时樾的也燃尽了,扔进旁边垃圾桶后拍拍手:“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冬天到了,我们再一起去电视塔看大烟花。听说电视塔近年很厉害啊,烟花秀一次比一次搞得大手笔,一年比一年好看,今年咱们一定不能错过了。”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再去看过了吗?”阮荇哑着嗓子问他。
“没有啊。”时樾说:“我们大明星很忙的,哪有空专门腾出时间去看烟花呀,再说一个人看又没什么意……”
腰身骤然被紧紧抱住,脑袋深深埋在自己怀里,时樾整个人都僵住了。
直到对方压抑的抽噎传入耳中,抬手,用力回抱住他的小海藻。
“我去了,自从回到这里,每一年我都会去,因为我记得一个人,他曾经在那里等了我好久好久,等我去陪他看一场烟花,可是我失约了。”
几近崩溃的哭腔揉得时樾一颗心脏疼得发颤,收紧手臂将他困在怀中,安慰的轻吻一下又一下落在发顶:“没事的小海藻,没关系的,过去就过去了,以后时间还长,我们有的是机会再去看。”
“那不一样了。”他哭得连声音都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