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合格的孕育者。
大王妃不能生育已经成为了皇室秘而不宣的事,所有人都没把事情想到大王子身上去,他们理所当然的想,这种事,当然是女人的肚子出了问题。
然而楚江离这次没有被邀请,路瑾胤看著名单上自己孤零零的名字时,脸色阴沉,说不出一句话,楚
江离还能安慰他,说无事,自己能想办法去,只有路瑾胤自己知道大王子打的什么算盘。
路瑾胤进了宴厅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门口忽然一阵喧杂的人声,将他冷漠的目光吸引过去,二王子和男人肩并肩进了宴厅,而二王子虽不像之前那样弱懦敏[gǎn],整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
路瑾胤心道,也不知那些新晋贵族为何把赌注压在了这样的一个王嗣身上,难道只是为了跟世家赌一口气么,那也太不明智了一点,不过二王子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个厉害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里面散发的清新甜味让他有些腻,他还是更喜欢大夏的酒。
二王子目光一直回避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到老国王面前,声如蚊呐,“父王,您身体可好些了?”
老国王撩起耷拉着的眼皮,脸上的老年斑深深的扒住了,他将面前的人仔细打量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我都快不记得你的样子了。”
二王子背后靠着男人才没有退到角落去,声音却有些发颤,“是的,我想入宫来看您,但是不被允许。”
老国王点点头,“知道了。”
话一说完,二王子如蒙大赦,整个人立刻缩到了男人身后,脸上带着逃过大劫的庆幸,他紧紧攥着男人的袖子走到了角落,他手指还在轻微的发抖,男人揉了揉他的耳垂,坚定道:“你以后不用怕了。”
“这里没人能让你害怕,他们以后都会怕你。”
“你是我们的王。”
抒情的音乐戛然而止,老国王敲了敲自己的酒杯,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自己起死回生的伟大感想,所有人都噤了声认真去听这位老人死里逃生的经历,里面穿插了无数个神鬼故事,离奇得让人觉得这位老人能一直活到万物灭亡。
门口的南野小口地嘬着杯子里的酒,眼睛里嘲讽的笑很张扬,从不掩饰,她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信摇了摇,塞进身边人的手里,“就是这个东西,这上面有毒。”
“嗯,摸完记得洗手,虽然上面的毒粉剩的不多,不会出什么事了。”
楚江离身上套着一件跟南野差不多的裙子,他不适应裸露太多部位,但这是他被带进来的唯一方法,南野为了带他进来,编排了一堆谎言,说要为老国王献舞,即便王室对她的乡土舞蹈不感兴趣,也不好驳了恩人的面子。
面纱将脸捂严实了,只露出一双描画过的眼睛,楚江离相信就连是路瑾胤也指不定认不出来自己,他正这样想着,就对上了远处那人不满的目光。
楚江离:“……”
路瑾胤还没朝他过来,就被大王子拦住了,楚江离离得很远,听南野跟他小声说楼马王室混乱的关系,包括大王妃请她去给自己看一看肚子问题,她嗤嗤地笑了起来,“那大王妃也是厉害,肚子怀了两个月了也不知道。”
“大王妃还找我要催情的药,你猜那两个月的肚子揣的是王室的种么?”
楚江离面无表情地听南野讲那些破事,眼睛紧紧贴住了远处的两个人,大王子的手鬼祟地搭在了路瑾胤的腰上,他抿着唇,眉头一下子掐紧了,而一边的南野小声叫了起来,“哎!你!松手,我的铃铛!”
楚江离猛然松开手,他腰间的叮当作响的配饰已经断裂了,手中还残留着他刚才破坏的证据。
南野心疼地捧起自己的铃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啧啧摇头,“没事,今晚都得死。”
第125章
楚江离深吸了口气,手中的信一展,表情一下子松动了,庆幸的是他身边都是跟随多年的亲信,那人的手无论如何也没法插到他这儿来,而他身边的人难以混进宴会,只能在王宫附近随时听遣。
但是她为什么要给老国王下毒,她难道有十足的把握和这么大的胃口,能直接吞掉这样的一个国?楚江离拧着眉,当然也许还有其他的信件没有看到,说不定她的手已经伸进了这个王宫里。
楚江离穿的衣服虽然不体统,但是这边的女人穿衣服都不同大夏那样包裹严实,他露出的部分也不会让人急色地一饱眼福,反而那些人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偏多,但也看见他身边的女人,想要过来搭话的心还是止住了。
那是毒王,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弄点东西趁你不注意给你吞下去,纵使他们不惧南野在老国王面前的地位,但他们还要考虑别的,高门大户虽说爱财爱色爱权,但他们还是把命看得最重。
南野早已发现这些人的目光,嗤笑了一声,指甲里的粉末轻轻弹进杯中,酒杯被他随手放在了餐桌上,仆妇见杯中酒液一口不少,暗暗掏出纸巾擦了一圈杯壁后,躲到人后一饮而尽。
路瑾胤的目光隔着人群若有若无地瞟到角落里的人,那人露出的那一节苍白的腰,让他喉咙紧了紧,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腰上的手,嘴里轻轻松松应付大王子的废话,眼睛却在忙。
“你在看什么?”大王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却适时移开了,而是转到角落的二王子身上。
大王子看见畏畏缩缩躲在男人身后吃东西的二王子,眉头一皱,鄙夷地上下一扫,“废物。”
“就这么个东西,配跟我争?”他脸上露出鄙弃的神色淡淡一笑道。
路瑾胤身体微微一侧,挡开那只搭在他腰上的手,他确定了今夜是个不安稳的夜晚,大王子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肯定也不会将这种话说得这么放肆,二王子即便拿不出手,但背后也有势力支援。
二王子同他们的协议更是双赢,二王子上位后,国内兴许还要乱好一阵,二王子身边那人的野心过于外露,跟大夏停了这场恶战,对他们而言还是好事。
大王子想起自己近期忙着部署那些破事,冷落了美人好一阵儿,现在对着美人的冷脸,他还是能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哄一哄的。
“因为楼马的局势瞬息万变,我忙的很,最近没找你,过了今晚,我之后便有空了,我们能好好谈谈皇商的事。”他轻轻叩着膝盖,声音沉顿,故意压低了嗓音,楼马语说得也是含糊不清。
路瑾胤急补过的楼马语没有那么好,但也听出他话语里的暧昧,浑身一颤,眼睛又捉到人群中的那一丝沉默的关注,轻咳了一声,反倒拉近了与大王子的距离,“我以为殿下您的意思跟我想的不同。”
大王子挑眉道:“我的想法是看你怎么想。”
“我想要的从来没有拿不到手的。”大王子的指尖滑过路瑾胤的下巴,微笑道。
路瑾胤嘴唇紧紧一抿,汗毛霎时间全炸开,他心里忍得难受,端着酒杯站起身子,道:“殿下,祝您今晚顺心。”
大王子冲他举杯,倨傲地勾起唇角,道:“自然。”◆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王城外的一队人马在黑夜中迎着寒风慢慢靠了过来,他们各个戴着厚重的皮帽,裹住了浓黑的头发,他们的瞳孔藏在黑夜里也看不清颜色,不过不过这些人的身量不比楼马人小,倒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只有那张脸凑在灯火下才能看清,那是一张扁平的黄脸蛋。
前些时天气开始变暖,没多久又迎来一场难以抵挡的寒流,夜深露重,守城的士兵裹紧了棉衣,腿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好像灌满了泥浆,冰碴刺进了骨头缝里,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搓了搓掌心,嘴唇上下一碰,狠狠地呵出一
口热气,“这天气冻死了,待会回去喝酒。”
远远的,黑暗里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朝这里涌来,他睁大了泛起困意的眼睛,粗糙的大手使劲拍着身边的人,大声道:“哎,有人!有人!”
身边的人被他拍得肩膀垮下去,龇牙咧嘴地抽气,“娘的,你少大惊小怪。”
等身边那人也看清了黑暗里的一群人,表情也凝重了,他沉声道:“你张扬什么,没听见士官之前吩咐的吗?”
士兵满脸茫然,手还搭在腰间的剑上,冰凉的铁身让他蓦地一激灵,从梦中猛地苏醒一般整个人一震,好像也从模糊的记忆里捉到一些东西,似丝似缕穿过指缝又溜走,他皱着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来了,他也不知道。
那群人越来越近,面容隐在黑夜里,只听见他们一口流利的楼马语,迅速出示了自己的通行令,即便人数与通行令上完全不符,但一同出示的那张令牌也不得不让他们放人,那是王室证明身份的令牌。
士兵眼睁睁看着那群人被放进了王城,动作整齐一致地朝着王宫地方向去了,在寒冷的夜里脊背挺得笔直,他感叹道,这些人比他们阅兵时更像一个士兵,他忽然一愣,被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寒意。
而这群比他们更像士兵的人去王宫了,守王城的士兵有一部分都是托了关系塞进去的,包括他,这楼马太平了多少年,他们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现在终于有了变天的苗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身边兄弟们的肩膀,“今天我就不喝酒了,我早点回去。”
距离王宫越近,路上越安静,深夜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寥寥几个醉汉歪倒在街上,在这样的夜里躺在街上,他们跟尸体的差距不过数个小时,甲营走得很静,他们像一队魂魄静默地朝王宫飘去。
他们心中装着任务,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完成了,他们便能提前回大夏,在大夏,有他们的亲人朋友等着他们。
王宫内悠扬欢快的音乐响起,所有人都暂时卸下了所有心事,参与到圆厅的舞池之中,大王子冲一位世家贵族小姐伸出手,那位小姐被他拉进舞池,纤细的腰身被掌心紧贴,脸颊很快飞红一片。
大王子的目光时而落在小姐脸上,时而在全场有目的的四处转动,他的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在场所有人的每一个细小动作都紧紧网住,他微笑着在小姐耳边说:“也许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女人被那双浅色的瞳孔蛊惑了,眼睛轻轻眨动,露出一个笑,她今天身上同样寄托着父母亲的厚望,如今她自认已经完成了一半,大王子好像交给她一件很轻松的事,甚至不能称上事的事。
她顺着吩咐向二王子走去,手里还端着酒,她连腹稿都没打过,很轻松随意地便将自己的邀请拿出来,二王子瞥她一眼,沉默地往身边的人靠拢,她一愣,尴尬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邀请,二王子望着身边的男人,男人在他耳边咕噜了一句,他不太情愿地接受了女人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