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殷殷期望,都是属于杂质,应当被剔除掉——而圣杯回应了梅芙的愿望,让希尔格纳被扭曲成了一个暴君。
“不过小库虽然野性增加了,但是对我太冷淡了;而小希尔虽然对我更加热情了,可这热情不仅朝着我一人来,就有些恼火了。”
梅芙扁了扁嘴,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人家喜欢的是不会争风吃醋的勇士,小希尔虽然一点都不会吃醋,但是反过来让我吃醋就不太好了。”
不过梅芙很快就调节好了,她轻哼着歌,整理着收集到的情报:“算了,反正小希尔已经是人家的了,之后再慢慢调/教就是了~”
浑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双标的邪恶女王,开始准备着自己的邪恶计划。
“胆敢反抗之人格杀勿论!不反抗之人也格杀勿论!愚蠢的民众,拙劣的领袖,怠惰软弱的士兵,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
梅芙一边微笑着吐出自己的话语,一边割开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滴血液落在了地上,很快形成了巨大的血泡。
而从这些血泡之中爬出来的,正是那些力大无穷、却又没有任何畏缩恐惧之心的士兵们,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梅芙那堪称玩笑一样的征服计划才有了基础。
“来吧我可爱的勇士们!高声称颂我吧!然后边称颂边消灭你们的敌人,将这个国家、这片大地,全都占为己有吧!!”
狂王库丘林并没有去管梅芙到底做了些什么,自从他被召唤——不、是被制造出来后,他的工作就只有战斗和杀戮,至于什么时候停下?
那恐怕得等到库丘林在堆满枯骨的荆棘丛中断气,身边倒满了敌人,前进到再也挥舞不动手中的鏊杀之枪为止吧。
不过库丘林并不畏惧死亡,虽然唯有杀戮和战斗足以慰藉他那颗空荡的心,但永远无法满足的渴望可是相当痛苦的刑罚,倘若死亡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大概也会坦然地交出自己的性命吧。
这样的遭遇,如果是换做了其他的人类,恐怕觉得梅芙就是在折磨他。
库丘林成了一个异形的怪物,唯有短暂的杀戮和温热的鲜血能够让他获得片刻的宁静,那么希尔格纳又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
狂王库丘林在宫殿中前进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背后的棘尾将这扇门推开——无法抵御英灵尾巴力量的可怜木门很快便化成了碎块,露出了还躺在床上的人影。
“唔……是你啊。”从困倦里睁开眼睛了的希尔格纳一脸惫懒地坐起身,揉了揉头发。
从他赤/裸着的胸膛和被埋在被褥下的柔韧腰肢来看,很明显未着寸缕。而且希尔格纳在确认了闯入者的库丘林后,很明显还想要倒回床上继续睡个回笼觉。
然而空气中残留着的味道让狂王皱眉上前了一步,直接把希尔格纳连人带着被子巴扎巴扎卷到了自己的尾巴中,转身把人带出了这个房间。
希尔格纳居然没有抗议或者反抗,任由狂王库丘林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带走,然后又丢到了另一个干净房间里的床上。
“你昨天都和谁在玩?”狂王直接踩上了那张柔软的大床,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永恒国度的另一个王。
“不记得了。”希尔格纳懒懒地回答道,“陪我玩的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一记得住名字。”
说完,希尔格纳微微眯起了金色的眼睛,这个房间的光线略略有些暗,但是遮挡不住白发暴君那散发出异样魅力与诱惑的面容。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梅芙偷偷召唤出来的那个褐肤黑发的弓兵没有爬上我的床——真是奇怪啊,那个从者明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有兴趣,一直暗中注视着我,却都不肯在我的面前现身,甚至还无视了我邀请。难道这就是欲迎还拒?不,或者该说是傲娇?唔,不过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倒是更有兴趣找他玩了。”
狂妄库丘林没有理会希尔格纳那最后几乎近似于喃喃自语的话语,他已经不耐烦再听下去了,所以将那布满着尖刺的尾巴扯开了希尔格纳身上的被褥,在动作间甚至划破了希尔格纳的肌肤,鲜血从希尔格纳那苍白的肌肤上流出,染红了白色的被褥。
暴君希尔格纳眼神一冷,下一刻库丘林的尾巴停止了撕扯被褥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而棘尾像是一条顿时立起的毒蛇,左右摇摆着,龇列出狰狞锐利的獠牙挡下了来自于敌人的攻击。
希尔格纳的手指拂过自己的伤口,等到手指移开后,原本被割伤的伤口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唯有他指腹上残留着的鲜红昭显著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弄疼了的白发暴君丝毫没有忍耐和宽容的美德,他勾出了一个傲慢冷酷的笑容,吐出的话语冰冷简洁:“滚出去!”
倘若是正常状态的库丘林和希尔格纳,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希尔格纳不会出于任何理由和其他人彻夜玩耍,而库丘林更不会伤害他,更别提希尔格纳居然对着库丘林喊‘滚出去’了,这样的用词是极为不尊重、也是十分具有侮辱性的。
狂王并没有按照暴君所说的那样“滚出去”,反倒是露出了血腥残酷的笑容。
从他的脸庞上倏忽间绽开了一串串流淌不止的血珠,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顺着横踞于库丘林的面颊上——这正是方才希尔格纳所发出的攻击落在了库丘林身上所导致的。
暴君的脾气向来不够好,除了让对方滚以外,他当然还直接动手了。
狂王的棘尾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但发出攻击的希尔格纳亦是佼佼者,自然而然地在库丘林的脸上留下了伤痕。
“凡是让我流血的都是敌人。”狂王库丘林这么平静地宣告道,“而敌人都将被我的长/枪贯穿,不死不休。”
希尔格纳挑了挑眉,他站起了身,他的躯体同样是经历过千锤百炼,虽然碍于先天体质的不足,略略有些纤瘦,但这无阻于白发暴君拥有强大的实力。
狂王库丘林的目光在那副精炼的身躯上游走着,仿佛在寻找着可以让暴君一击毙命的空隙。
而希尔格纳握住了手腕上的珠链,嘴角扯出了一个傲慢的笑容,目光里充满了傲慢和讥讽:“你大可以来试试看啊——”
暴君和狂王的战斗一触接发,如果不是希尔格纳根本都没有穿上战斗用的礼装,如果不是狂王库丘林并没有释放宝具,这大概的确会是一场足以让这个凯尔特王国都掀翻的惊天动地的大战。
碍于他们此刻都是同一阵营,两位王并没有动真格。
不过即便如此,这间原本干净整洁的新房,在片刻后也化为了血腥残暴的作案现场,墙壁上布满了被什么尖锐之物深深割过的深痕,地面铺着的绒毯上也被划得乱七八糟,溅满了喷射出去的鲜血。
狂王鲜血般的瞳眸紧紧地盯着暴君的金色眼睛,冷笑着咬下了对方嘴上的一小块血肉,身后的棘尾高高竖起,然后在冷箭般地朝希尔格纳袭去,试图将对方彻底压制住!
而他们不断向彼此发出的攻击极具破坏力,就好像两人都是不死不休战斗着的怪物,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敌人的喉咙和弱点,一点对面露出了一丝破绽,就会被死死地咬住,直到对方先于自己倒下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希尔alter是本体,他的灵魂比较特殊,存在方式也很特殊。
修改了一下
第54章 北美合众王国特异点
“你现在的模样, 比起库兰的猛犬,更像是深渊中的丑陋怪物啊,库丘林!”
希尔格纳冷笑,不过他试图反抗的动作被狂王打断了。
而对方用力之大, 甚至让他感受到了痛楚。
“哈——那你就是一只永不满足、贪婪粗鲁的野兽!”
狂王库丘林反唇相讥, 他的腰侧被希尔格纳发出的攻击所伤到, 鲜血不断地滴下。
但库丘林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毕竟为了得到他此刻身上诅咒般的强大力量,他浑身都被海兽上千根死棘之牙刺穿着,这种痛楚和那相比而言完全不值一提。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网①提①供①线①上①阅①读①
两人闹出的动静自然不算小, 但在这个宫殿里的其他人都只是朝声响发出的方向看了一眼, 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芬恩看到了迪尔木多投过去的视线怔怔, 便好心地安慰了一句:“你现在过去的话还可以加入, 我们慷慨的君主非常欢迎忠诚的臣下对自己的崇敬。”
不过他这句话只是让迪尔木多平静地摇了摇头:“不了, 我想我还是呆在这里, 等待着女王和王的命令吧。”
“你这样被动的性格可不会让王多看你几眼的。”芬恩摇了摇头, 不再劝迪尔木多了。
迪尔木多沉默地抱着武器坐在了宫殿的一隅, 从他这里可以看到希尔格纳与狂王库丘林所在的房间。
迪尔木多回想起了自己最后的结局,只觉得命运果然是非常恶劣。
在他的生前, 当那一场长达数年的逃亡终于落下了帷幕后, 迪尔木多跟随着他的王, 去往了王都生活。
那时的迪尔木多觉得已经成为了王的希尔格纳不应该有一个具有污点的恋人——更别提这个恋人还是男性了——所以在那些元老院们的明示暗示下, 他只能退回到骑士的身份。
只要能够在希尔格纳的身边陪着他就好了,迪尔木多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奢望了。
因为……主君就是主君啊!
他这么对自己说,甚至成功地欺骗过了自己。
希尔格纳在知道迪尔木多是这么想的后, 神色莫名地盯了他一会,然后平静地说道:“哦, 是吗。”
竟然也真的允许了。
迪尔木多就以骑士的身份留在了王的身边,他们同进同出,甚至夜晚会彼此相拥,但碍于元老院们的明示,迪尔木多明面上的身份依然是国王的骑士,不得越雷池半步。
直到迪尔木多曾经的君主发出了狩猎的邀约。
迪尔木多应允了,也正是在那一场狩猎中,他被野猪所伤害,而迪尔木多身上有一层祝福,只要他真心效忠的主君将干净的泉水捧来给他喝下,他的伤口就会痊愈。
收到讯息赶来的希尔格纳捧来的泉水没有治愈迪尔木多,这让白发的王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但他还是忍下了内心的疑惑和怒气,转头命令芬恩去为迪尔木多捧来泉水——毕竟迪尔木多的性命更重要。
尽管芬恩两次都故意把泉水洒掉了,而迪尔木多终究也无法在野猪的诅咒下撑过第三次,但他在那一刻,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即便芬恩没有故意把泉水洒掉,他恐怕也不会痊愈了。
——因为他内心里,已经没有把芬恩当做是自己该效忠的君主了。
那为何希尔格纳的泉水也毫无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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