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不死你番外、幸福乘以三(2+3)
黑睦冲用高挺的鼻尖在他的脖颈处磨蹭着,体内热气将肌肤烘烤得渐渐泛红,额头上的汗水凝结成晶莹的水珠,缓缓滑落。
莫宇从他身上嗅到一股闻起来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清淡香水味,简直是用来蛊惑人心的妖物……
亲密的碎吻落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黑睦冲湿热的舌尖滑动着,含住左边淡褐色的乳头,牙齿恶意地磨咬、舔弄。
莫宇咬唇,不让呻吟脱口而出,挪移了一下位置,口气焦躁地道:
「别……别在这里做!沙发很难清啦白痴!」
他的叫骂让黑睦冲停下动作,望了一眼底下那张斑马纹的沙发。
男人挑眉,将战场转移至他的床铺去,一张单人床的大小要容纳两个男人的身体,感觉还是有点过于狭窄,根本没有多馀的空间可以让莫宇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他羞愤地撇过头,不想对上那个人异常灼热的两道视线。
「那,这样安心了吧?」
黑睦冲浑厚温柔的嗓音沙哑地道。
莫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要是我说『不安心』的话,你会住手吗?」
「呵,当然不会。」
「Fuck!」那他根本是多此一问!
「你就当作跟女人做爱一样轻松看待就好了?这样恐惧也会减少一半?」男人宽厚的掌心缓慢而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身躯,低声地笑着:「喔,都忘了你还是处男。」
滚烫的体温不断往上攀升,虽然室内冷气空调一直都还开着,却没办法让体内深处的那股骚动得以平静。
「你、你闭嘴!跟女人做爱为什么要是我被插?」莫宇咬牙切齿地斜睨他。
黑睦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迳自在对方颈边磨蹭,粗糙炽热的舌舔吮着敏感的肌肤,「因为莫宇喜欢我嘛。」他笑笑地说。
「谁──谁喜欢你了!」莫宇满脸通红的咳嗽,两颗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难道你就不喜欢我吗?!」
而且该死的重点还不是在这!
自己怎么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肯、肯定是疯了吧。
天气太热……对!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所以他冲昏了脑袋──莫宇慌乱地暗忖着,极力说服自己。
「喜欢呀,怎么不喜欢?」黑睦冲邪佞地在他耳畔轻声细语,热气直扑的微妙触感令莫宇后颈是一阵酥麻。
「黑……睦冲……」莫宇喘息地闷哼,大颗汗珠凝结在额头,男人的掌心悄然往下摸索,握住盘踞于双腿间的肉色性器,旋即富有技巧地上下撸动
「啊、呜──」他抬手按住黑睦冲的肩膀,双目赤红,电流般的快感急速地凝聚在不断膨胀的生殖器上,透明的液体从孔内汩汩流出,腰杆不自觉地跟随手掌摩擦的动作前后摆动。
第一次让别人帮自己手淫,那种长得厚茧粗糙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在体内窜流的快感渐渐击溃莫宇的自制力。
莫宇汗流浃背地仰头,微张的薄唇粗喘着,按住男人肩膀的手渐渐揪紧,最后在他一边握住自己的性器使劲摩擦、一边舔舐他的乳头下嘶吼射精。
有些疲累的呈现大字型躺在床铺上,莫宇半眯着眼,睡意快把他的意识拉走,连黑睦冲伸手从抽屉拿出一罐不知名液体都没发现,直到对方拉起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翻过身。
「唔……喂!干麻……」莫宇含糊地抗议,在男人拉高他的臀部时,眼睛猛然睁得圆大。
「等等等等一下!」
黑睦冲帮他把姿势摆好,趁势压住莫宇屈起的膝盖窝,「这个体位会比较舒适。」他笑道。
放屁!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一定会不舒服的!「我……你……黑睦冲!!!」莫宇找不到台词可以阻止他的行径,心急如焚地在床上挣扎,随后隐密的禁地便被男人湿滑的手指无预警的侵袭。
「啊啊啊啊!」莫宇惊恐地大叫出声。
黑睦冲忍笑地继续以两指抚弄着他后方紧闭的穴口,「调情是前戏,不好好润滑等一下你会很痛。」
「那你就别做啊!」
「不行不做,因为我想做。」
「你这……混蛋!绕什么口令!」莫宇试图想要挣脱,可还是被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要是用尽全力他是可以脱困的,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他只能像小媳妇一样忍辱地咬紧被单,忍受后穴被粗宽的指节缓缓撑开的感觉,侵入体内的手指刮搔内壁,随后开始拓展似的深入、拔出。
「啊!」对方硕大滚烫的性器突然插进来,莫宇咬紧牙关闷哼一声,浮起青筋的额抵着床铺,汗水沿着下颚滑落。
「……好、痛……」
黑睦冲也不好受,手臂搂着他的腰身,专心地将滑出半截的欲望慢慢挺进莫宇过于紧窒的狭窄后穴。
「他……妈的!你这人渣!」莫宇哭喊,痛到十指抓紧床单。
「呵。」黑睦冲满头大汗、黑发湿透地沾黏在脸颊上,墨黑浑浊的眼瞳凝视着他筋骨突起的背脊,弯下身亲吻他的肌肤,「傻莫宇。」
「吵死了!」
在莫宇痛苦的粗喘下,男人开始摆动停滞不前的腰杆,炽热的欲望在他后穴由慢加快地前后抽插,腰腹猛烈拍击莫宇的后臀,把他翻转过来时,黑睦冲神情一愣。
莫宇眼泪鼻涕流了一整脸,咬着牙死都不出声。
两人面对面,换成正常体位,黑睦冲停下动作地埋在他体内,黑溜溜的眸子紧盯着莫宇。
「还、还要做?」莫宇抽了抽鼻子,声音沙哑地结巴道。
「嗯。」
黑睦冲应声地回答,这还是头一次在床上对人这么温柔。
「你都没感觉吗?」他单手扣住莫宇的左手,轻声地问道。
「哪里没感觉……」
莫宇瞪着他,气虚地怒道:
「你让我也戳一次看看!」
「小说果然不能相信。」黑睦冲含笑地小声说道,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旋即继续停止的律动,不断摩擦他一缩一放的火热后穴。
「慢……慢点……我、我的腰好酸……」莫宇胸膛起伏地痛苦喘道,男人见状,随手抓了一旁的枕头垫在他的腰下。
「这样呢?」
垫了枕头好像有比较好了,莫宇瘫软地点头:「嗯、嗯啊……好……」
黑睦冲抓紧他的腰际,腰杆猛力地往前顶入!
「啊啊!」
发现他的音质突然变了,黑睦冲好奇地继续往那个点施加力道,「是这里吗?」莫宇身体撼动地上下摇晃,眉头紧皱、嘴唇抿直的模样让他更加确信了。
「唔、啊啊……黑睦……冲……」
在男人狠狠的顶送抽插数次,莫宇单手摩擦自己下腹竖起的欲望,再一次射精,而黑睦冲也在同时倾泻欲望,两人双双软倒在床铺上喘息着,汗水黏腻的四肢交缠,才刚休息了一会儿,又被他抓起来坐在他怀里。
「停……停!别做了!」莫宇惊惶失措地急道,「黑睦……冲……啊!」被反复扩张几十分钟的后穴轻易地将对方的性器吞噬掉。
不知又过了第几个半小时,他疲累的趴伏在黑睦冲结实的古铜色胸膛上晃动,意识恍惚地暗忖:如果明天他上班迟到了……
肯定先拿把菜刀宰了这家伙!!!
3.
隔日,莫宇浑身酸痛的去上班。
昨天的纵欲狂害得他可惨了,涂了药膏还是又麻又痒又痛的,出门前还拉了两次肚子,简直是惨上加惨!还有谁比他惨的?!站出来!让他拿板凳砸个十次再说!
「嘿,莫宇同志!」
身后传来一道爽朗高亢的男性嗓音,莫宇阴沉地转头一看,那人是和他同期进来的工读生,林立。
「怎么一来就『结屎面』,你经期来啦?」而林立说话的调调就是典型的白目大学生,欠揍得很。
经期你老母!
由于目前的现况是「居无定所」,莫宇只好勉强去补习班应征、找了一份时薪尚可接受的工读生职位,其实说来待遇也不算差,就是学生们的嘴巴都很欠洗。
和林立随便敷衍地打哈哈个几句,莫宇翻了翻白眼,继续投入他的工作里不想再搭理他,直到墙壁上悬挂的时钟时间一到,各式各样的男女学生们从楼上纷纷下楼。
两人、三人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讨论待会要去哪玩、明天要考什么科目,接着在补习班门口一轰而散,同时也意味着他的下班时间到了。
莫宇把东西收一收,资料整理好,和补习班老师主任以及其他的工读生道声「明天见」后愉悦地走出补习班。
按照惯例,他每天下班都要上星巴克买一杯冰咖啡再回去,所以今天也不会例外。
在等柜台小姐结帐时,不远处的两人对桌突然传出「哗啦」疑似水花泼洒出来的声响,引起莫宇的小小注意。
「你这个差劲的男人!」
留着俏丽短发的女孩眼泪鼻涕直流,红着眼眶对坐在她面前的人大声骂道,精心画好的眼线都被泪水给糊得花掉了。随后女孩抓起包包转身离开,独自留下那名被她发狠泼了一杯冰开水的人,承受众人的目光压力。
莫宇很想假装没看到,但是又有些好奇对方长什么样子,他在心底吹了一个口哨,暗忖那个人要不是劈腿三角恋被抓到,就是想跟女友提分手。
到底是哪个男的这么衰小?
结果是──
「莫、莫潮声!?」莫宇冷不防地喷出几滴口水,惊愕的瞪着男孩把湿淋淋的前发拨开,露出一张俊秀端正的容貌。
莫潮声听到柜台旁响起一道令他熟悉的男性嗓音,目光忍不住抬起转移至前方。他的眼底蓦地闪过一丝惊讶:
「哥?」
*
所谓的缘分就是如此的凑巧,为什么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弟弟会出现在这里,莫宇也不想多加揣测和浪费时间,思考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先带着他一起回到与黑睦冲共同租下的住处,反正这种时间他一定不会在家。
「喔──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的单方面喜欢你?」
莫宇也懒得磨咖啡豆了,随便泡了两杯即溶咖啡搁置在小茶几上,和许久不见的弟弟聊聊案发当时。
「你拒绝她的心意,人家就当场泼你一杯水?」
没想到他家的那位「宅男弟弟」也会学人家玩什么网聚呀,还以为他这辈子死都不会踏出门外跟其他人交际往来了。莫宇喝着咖啡,忍俊不住地暗自窃笑。
虽然交流的媒介还是电脑与网路,不过也算是大突破啦。但是怎么感觉好像不太安全?网路诈骗等等事件这么频繁肯定不安全!
可是莫潮声跟黄花大闺女等级差这么多,一个女孩子能对他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莫宇目光有意无意地斜睨坐在身旁左右张望的家伙。
他的弟弟应该不至于会笨到去乱吃别人送的东西和诡异的饮料,那个家伙的防心比一般人还要重咧。
「她确实是想这么做。」莫潮声冷不防地打断莫宇内心的猜测。
「咦?」莫宇诧异地看向他,接着听到莫潮声语带嘲讽的继续说:「大哥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给我听了?」
莫宇满脸胀红地叱喝:「吵、吵死了!我还想说是因为对方发现你的真面目所以才会这么失望咧……」
「要知道你不但是个懒得出门、懒得洗澡还懒得洗衣服的超级大懒虫,兴趣喜好还与寻常人不同,谁喜欢上你谁倒大楣!」
「哥,这是什么?」
莫宇还没数落完毕,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莫潮声便直接起身跑到室内唯一一张黑色双人床的床头柜旁。
「和别人合租一间房怎么只有一张床?」他问,随后很自动的伸出手拉开床头柜上的精巧小抽屉。
看到抽屉里头摆放的「东西」时莫潮声的眼睛为之一亮。
「喂!你、你乱碰什么!」莫宇一脸恐慌地冲到他的身旁迅速夺走他两指捏起的一片深蓝色小包装,结巴地:「这──这是──」
莫潮声冷静的替他接话:「这是保险套……」
「哈哈……」莫潮声你这臭小子──!莫宇脸部抽搐地干笑几声。
「给谁用的?」莫潮声饶富兴味地扬高一眉,紧迫盯人地注视他。
「还会有谁?!」
莫宇反射性地怒吼,旋即一脸尴尬的抿紧嘴唇,冷静下来:「咳,我的意思是──」他咳嗽地将那片宛如烫手山芋的保险套丢回小抽屉里,「你哥哥我这么洁身自爱、保守正直,看起来像是会带女人回家过夜的男人吗?」
「说得也对,哥哥你还是处男嘛──」莫潮声非常同意的点头说道。
「重点不是这个!」莫宇咬牙地对他驳斥一声,神情阴狠地念道:「是黑睦冲……他很常带女人回来啦!」
「黑睦?原来是他。」莫潮声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句,表示不在意,但内心却默默地思忖。
哥哥竟然还在和那位黑睦先生来往,他们的感情有好到合租一间房吗?老板的员工之间的关系实在很令人怀疑──
「干什么?」
莫宇瞪着忽然凑近自己的莫潮声,皱眉地道:「别像条狗一样闻来闻去的!」
莫潮声逼近莫宇,「我在哥哥身上……闻到了非常不一样的气味呢。」他嘴角微扬,露出邪恶至极的笑容。
「你是白痴吗……」莫宇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正想躲开他时,脚不小心绊到床角,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辩解地说:「老子每天都有洗澡!哪有什么怪味道?」
莫潮声一脚跨上床,比莫宇还要在矮的身子压在他的上方,却有着奇特非凡的神秘压迫感:「老实的告诉我吧。哥哥是不是已经被他──」
「我回来了……」刚回到家的黑睦冲打开门,正好看见里面的「情形」。
「啊。」
莫宇半躺在床上被莫潮声压制住,表情呆愣地望着门的那一头:「欢……欢迎回来?」这才发现到他们的姿势有多么不对劲。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黑睦冲微眯黑眸,甩开公事包大步走上前,
「没、没干麻啊!」
莫宇口干舌燥地解释:「是他把我压倒……」手指着前方的人。
「是他自己跌倒的。」莫潮声识趣地从床上离开,望着黑睦冲面露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大哥很笨的,你应该也很清楚。」
「笨你个头!明明是你自己贴过来……」莫宇焦急地喊道,黑睦冲脸庞则笼罩着一层阴霾,冷声地说:「你太令我失望了,莫宇!」
他走到两人面前,奋力拉起莫宇的手。「你就算再弱也要弱得有限度一点吧?啊?」
「这么轻易就被自家弟弟『下克上』,看你以后出去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莫宇表情呆滞地瞪视他,被黑睦冲紧紧握住的手腕有点疼,还有「下克上」是……?火星语?!
「嗯──?」莫潮声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未知的精芒,他迈开步伐,走到身穿西装的笔挺男人面前。
「难道兄台也是『同道中人』?」
关于这道专门术语,不是一般人就能理解的,除非是──
黑睦冲闻言,凶厉的眼神蓦地转变:「原来……你也是?」
「幸会!」他放开莫宇的手,大笑地向莫潮声伸出手。
黑睦冲与莫潮声两人相视一笑,立即达成共识的友情握手,有种相见恨晚的微妙气流在彼此之间交会。
「你们……」怎么突然间感情变得这么好?莫宇对于发展极快的现象感到错愕不已。
「什么时候准备下聘?」莫潮声语气揶瑜地笑问。
「快了。聘金喜糖一样都不能少。」黑睦冲非常认真地回答他。
莫宇闻言从床上火爆地跳起,「聘金你妈!」暴怒的狠狠踹了他一脚。
*
三个人折腾了一整晚,莫宇打着哈欠,准备今早的早餐,顶着两圈熊猫眼感觉很好笑,因为多了莫潮声这个大电灯泡,导致他只能和他一起睡在地板上度过一夜,而黑睦冲则是睡在那张双人大床……没办法,谁叫租金还是他缴得比较多。
「晚一点我就要回去K市了。」莫潮声躺在沙发上看着六点整的晨间新闻,懒懒地道。
莫宇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走出来,放在茶几上。
「这么快?」
莫潮声挑眉地说:「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能够遇到哥哥很幸运了。」
莫宇狐疑地盯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脑海里不禁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难免都令人觉得有些怀念。他叹气地戳起一块水果往嘴里塞。
都还没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和黑睦冲是那种关系了……但若是真的问他,莫潮声向来白目出名的发言肯定会把自己给活活气死。
所以继续装傻才是上上之策。莫宇战战兢兢地忖想着,随即转头望向窗外那片渐渐明亮的天色,决定待会亲自送他搭车。
虽然心底会有点不舍,可终究还是得互相道别。
「哥哥会一直待在这里吗?」莫潮声出声问道。
「嗯……」
莫宇思考了半晌,向他摇了摇头道:「我想暂时不会吧。」他与那个人不断逃亡的人生,大概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我已经先收了人家一整年份的薪水,当然要负责到底啦。」莫宇拿起抹布擦拭着茶几,手指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子,「那笔钱会是我们未来的养老基金喔!」我们指的是妈妈、小妹和他。
莫潮声也笑着说:「不是你们的结婚基金喔?」
「屁啦!老子要一辈子打光棍!」
莫宇恼火地撇了撇嘴,然后拿起一支钢笔,在便条纸上写了几行字,撕下那一页递给他:「哪,记得帮我跟妈妈还有莫莉儿说,『我很想念她们』。」
莫潮声接过那张便条纸,拿出牛仔裤后方口袋里的皮夹,将那张纸折成小方型放进去:「知道了。」
「我会和亲爱的妈妈说咱们家大哥现在已经是『泼出去的水』……」
「你敢这样说我马上回去撕烂你的嘴!」莫宇开玩笑地对他下狠话,旋即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掐住他的右脸颊使劲往左扭转:「听懂了没?」
「唔──会痛!」莫潮声皱眉哀号地道。
中午十二点,他跟黑睦冲借了车送莫潮声到客运总站,和他道别后才回到住处。
周休二日很难得看到他安份的待在家里休息。莫宇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挽起衣袖清洗碗盘,然后再清理一下回收筒里的铁罐铝罐。
既然他还在睡,那午饭也不需要准备了。
不一会儿,男人似乎悠悠转醒。
「他走了……?」
黑睦冲半睁着眼睛,声线沙哑地问道。
甩了甩两只湿答答的手,莫宇脱下深蓝色围裙挂在小冰箱旁的挂钩上,回道:「嗯,他说他要搭五点那班车回家。」
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对方只是轻应地「嗯……」了一声,沉重的眼皮再次阖起,呼噜发出阵阵鼾声。
看着男人沉睡变得十分憨厚的侧脸,莫宇嗤声地笑了。
习惯,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知为何开始习惯这个人,接着开始习惯与他吵架时的痛快,再来习惯他待在自己身边的依恋……
最后,喜怒哀乐都被这个人所牵动。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打从第一眼就对彼此没什么好印象的他们,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对他放下心防。南辕北辙的两个大家伙竟然越走越靠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与黑睦冲互看两相厌的关系突然之间变成枕边人的关系……不管怎么想都很不可思议吧?
简直像是被谁下了降头一样。莫宇寒颤地搓搓手臂,趁机偷捏男人的脸颊。熟睡中的黑睦冲眉宇也跟着皱起来,「唔……」他抗议地呻吟,卷起棉被往里头躲起来。
「嘿嘿。」莫宇幼稚地噙着笑。
祝你有个好眠,大笨蛋。
*
滴噜噜噜噜……滴噜噜噜──
「喂?找谁?」
(哥吗?是我,莫潮声。忘了问你们需不需要我邮寄一些『男男秘笈』当日后参考──)
「没人想要那种东西!!!」
喀!莫宇愤怒地将话筒摔回去,拒绝一切非法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