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时沈悠就坐在他对面，笑得特别好看，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 高兴。
后来沈悠就常常带他来，因为离家近，也因为沈暮说喜欢。
再也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好了，沈暮想。
沈悠车祸发生时，曾经给他发过一段录音，除他之外没有人知道。
录音很长，但只有几个字，几个字后就是长长的空白，最后断了。
应该是发在车祸后。
录音断了的时候，也是沈悠的手松开的时候。
“小暮，我爱你。”
是个带着很多杂音的音讯。
那个男人，在临死之际，撑着一口气，给他发了这段录音。
杂音很多，沈悠的声音微弱又沙哑。
沈暮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是在得知沈悠的噩耗后了。他其实是带着嘲笑的，觉得这人真是活该，临时前还要 跟自己告白。
愧疚过了头，竟然扭曲成爱了。
双重的道德谴责，算不算是报应呢？
沈悠当年要是对他多一分的关爱，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暮靠回椅子上，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陈家的地下室里，苏蓝仰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原来分外清秀的一张脸，现在肿得不成样子，鼻腔里 都是血腥味，全是他自己散发出来的。
头顶上的灯光一直亮着，只要睁着眼，就能看到那个灯光。
晕眩得要命。
苏蓝感到一阵阵地恶心传来，他闭上眼睛，想着江焰。
江焰还在等他。
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喂！”旁边的人走过来，踢了踢他。
“我看到你醒了！！”男人嚷道，踹了他一脚。
“晤！”苏蓝痛呼。
第217章
“听说你是江焰的小情儿？”
男人蹲下`身来，抬起苏蓝的脸左右打量。
“没看出有多好看啊？”
“打成这样怎么看出来，哈哈哈！”旁边的人起哄。
“也对啊。”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忽然，他邪恶地笑了笑，抬手就把苏蓝的衣服掀了起来。
“晤晤！”苏蓝睁大了眼睛，堵着的嘴里发出声音。
上身的整件衣服都被褪去了，带着伤痕的柔白肌肤呈现再人前。
“啧啧。”男人赞叹，“不错啊。，，
“是挺不错的。”旁边的人邪恶地笑道，走过来朝苏蓝踢了踢。
“晤晤！”苏蓝躲闪着往后退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跑什么，再跑就再把你绑起来！”
“给你松开喘口气你就给我老实一点！”
接着那只手朝他摸了下来，在他的身上游走。
苏蓝眼中惊恐。
这些人怎么打他打他都可以咬牙忍住，但现在这样的他无法忍受。
苏蓝眼中落下泪来，耳边听到那些人大声的笑。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被人按在地上，上方的光亮地晃眼，周围全是污言秽语和各种打量的目光。
陈家。
沈暮站在花园里，朝上看了看。
楼上那个房间灯正亮着。
他手插在衣兜里，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深吸了口气，往房子里走去。
一直到到了陈苍的房门外，沈暮的脚步才停下，他看着那扇门，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唞。
陈苍其实是让他有些害怕的，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这样，虽然他平时对陈苍的态度可以称得上算是放肆, 可他内心深处还是惧怕这个人。
陈苍要做什么，从不会回避他。
要杀人就在他面前杀了，要把人打残就在他眼前打残了。
鲜血混着脑浆流了一地的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
陈苍有时会顾着刘越，不让刘越去看，可从来不会回避他。
看的次数多了，他甚至清楚用什么刀，把刀往那个地方捅最致命。
沈暮看着那道门，迟迟抬不起手。
“怎么不进来？”门内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
沈暮身体一抖，嘴唇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开门进去。
“你怎么不进来？”陈苍带着笑意，正靠在椅子上看他。
“我没接你电话。”
沈暮此时已经换了一脸笑意，他把外衣脱下，朝陈苍走过去。
“怕我？”
“怕。”沈暮笑。
陈苍不屑地冷哼一声，伸手示意沈暮坐上来。
“你的答复我很满意，你怕什么？”他动手解着沈暮的衣服。
沈暮没回答，只是笑，自己也动手配合他。
很快，身上的衣服全都落到了地上。
今天江焰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陈苍一定让人监视着，可能是安在房间里的监控，或者是找人监听。 “江焰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明天就可以交易。”陈苍笑道。
“这么快。”沈暮笑道。
他心中一跳。
“嗯。”
陈苍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那件事，我以为你会生气，还一直没告诉你呢。”陈苍亲暱地抱着他，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
沈暮知道他是在说沈悠的事。
“生气什么？”他仰头看向陈苍。
“那是你哥哥，你不恨我吗？”陈苍把人放到桌上，温声笑道：“腿开启。”
“我不想在这里。”沈暮皱眉。
“我想。”陈苍笑笑，“开启。”
沈暮脸上有一丝僵硬，不顾很快就换成了笑容。
他大大方方地把腿开启，伸手搂住陈苍，余光瞥了眼挂在一旁的外衣。
陈苍笑着把人压住，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怎么？你哥哥对你不好？”
“很好。”
“那你一点都不恨我？”
“你帮我报仇了，我恨你干什么？”沈暮肆意地笑，然后贴在陈苍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陈苍一愣，随后笑道：“难怪。 接着便是惯常的动作。
沈暮抓着陈苍，手渐渐脱力，他的眼角泛红开来，说的话断断续续: 陈苍也觉得不舒服，于是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沈暮抓紧了被子，眼神迷离，看着那件挂在一旁的外衣。
隔得太远了。
“陈苍 陈 陈苍，我胃疼* 我胃疼.”
沈暮脸色潮红，话都说不上来。
陈苍是不会为了这种事去为他找医生的，他只是没办法了，试一试。 没时间了。
谁知陈苍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 我胃疼。”沈暮蜷缩起来，面上都是痛苦。
陈苍皱起眉头道：“我去给你找医生。”
“不 不用，二楼我的卧室里有一瓶胃药，在 在床头的灯旁。” 沈暮紧紧揪着床单，咬着唇。
“我去给你拿。”
陈苍摸了摸他的脸，下床披上大衣出去了。
脚步似有仓促。
沈暮靠着枕头，听着声音渐渐远去。
直到声音完全没了，他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痛苦不再。
“换 换个地方
第218章
陈苍拿着药回来的时候，沈暮裹着床单蜷缩成了一团，表情十分痛苦。
“小暮。”
陈苍大步向前，把药和水放下，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疼......”沈暮低声呢喃。
“吃药。”陈苍拿起一旁的药，给沈暮喂下。
沈暮抓着他的衣领，眼角都是泪。
半杯温水暍下，沈暮渐渐缓了一些。
陈苍从没这个样子过，他抱着沈暮半靠在床上，眼中都是心疼。
沈暮歪着头，有些虚弱地看着陈苍。
灯光下，此刻的陈苍脸上竟带着一种温柔。!思!兔!网!
沈暮以为看错了，可再看时仍觉得。
他往陈苍胸膛上移了移，看起来格外温顺。
陈苍揉着他的头，轻声道：“怎么会胃疼？我没听说过你有这个毛病。”
“那是你不知道。”沈暮的语气中有一些撒娇。
陈苍低低地笑了笑，用脸贴着他的额头。
“我忽然觉得，好像回到了过去。”陈苍温声道，“听说人死才会有这种感觉，可我居然感觉到了。 沈暮目光一顿，往他怀里钻了一些。
“怎么？再往里就进到我心里去了。”陈苍笑着打趣。
胃疼吃药后见效很快，更何况沈暮压根就没胃疼，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
他支起身子，整个人趴在陈苍身上。
“陈苍...苍…苍......为什么叫‘苍’呢？”
“我看你好多了？”陈苍笑道，“不是装的吧？竟折腾人。”
“是啊，装的。”沈暮笑，“看你不顺眼。”
湿漉漉的吻忽然顺着陈苍的脖颈滑下来，陈苍抱着人的手一僵，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别动。”陈苍制止道。
“来吗？”沈暮从他脖颈间抬起头，笑着看向他。
“我怕你不舒服。”
沈暮一愣，忽然笑起来。
陈苍今天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
“不怕。”沈暮笑道，解开陈苍的大衣亲了上去。
陈苍看着他，忽然一阵恍惚，竟真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沈暮坐下去，摆动腰肢。
陈苍满足地低喘一声，感觉房间里的灯光变成了那晚的夕阳。
绚烂至极，美丽又悲凉。
“啊 陈苍喘熄。
越来越像了，夕阳的余晖。
那个时候他还只想当个老师，每天都和赵青原他们那群孩子胡闹。
“陈苍！”沈暮喘熄。
陈苍。赵青原笑着喊他，脸美得像某种妖邪。
“啊！陈苍陈苍！”沈暮急促的喊，他抱紧陈苍，手往枕头摸了下去。 急促的筷感。
“啊！”陈苍呼喘出声，愉悦中伴随着一阵极致的疼痛。
沈暮拔出刀，鲜血溅开，一床鲜红。
“你...”陈苍疼得清醒过来。
“我最恨沈悠了。”沈暮温声道，“你杀了他。”
他的脸上冷如冰霜，美而寒冷。
伤口中的血极速涌出，陈苍苍白着脸笑了笑。
“你爱他吧。”
“没有。”
“别骗自己了。”陈苍喘熄着笑了一声。
他忽然伸出双手，把沈暮搂进了怀里。
紧紧地。
“你...，，
沈暮怔住，胸膛处能感受到陈苍身体里涌出的滚烫的鲜血。
“原来真的是快死了。”陈苍低声道。
所以才会有那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对赵青原的执着忽然散了，就在他刚刚记起过去那种感觉的时候。 那时只想平凡地过完一生。
只想......当个老师，和小鬼们一起玩。
他的手渐渐没了力气，松开了。
沈暮僵硬着，缓慢地低头去看抱着他的人。
两人身上满是鲜血。
从身上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