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的碧眸,语气凛冽,“他碰你了,你让他碰你了!”
这人不是厉害得很吗?会设计人怎么还让李鹏碰了!
男人眼里熊熊火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汹涌。萧皓轩一直是冷淡,镇定的,以至于此刻夏晨欢胆战心惊,控制不住地往后缩。
这个动作更加激怒了萧皓轩,男人双眸一凌,翻身将夏晨欢压在床上,把他的双手抬过头顶按住。
夏晨欢惶恐不安,难掩害怕的叫了声,“王爷。”与李鹏想要奸污他时的感觉不同,那时夏晨欢恶心绝望,此刻却有些心酸。
萧皓轩对上强撑的眼睛,一瞬冷静不少。但胸口情绪翻涌,依旧迫切的需要发泄。
他松了钳制夏晨欢的手,转而伸进里衣中抚摸搓揉。
白皙的肌肤泛起红痕,男人力气大的让夏晨欢觉得疼。可他只是咬紧牙,任由那人为所欲为。
萧皓轩的薄唇复上夏晨欢脖子上的痕迹,用力一吸。他吻的狠,让夏晨欢失叫出声,“啊!”
男人看着自己的痕迹取而代之,心中闷气稍消,安慰似的舔了舔被折磨的肌肤,转而复上下一个红痕,直到它们全被自己的标记取代。
被萧皓轩吻过、摸过的地方又疼又麻,却也从神经末梢传出阵阵酥|麻,让夏晨欢欲说还休地贴近对方。这是只有萧皓轩能够给他的筷感和愉悦。
夏晨欢脑子乱成一团,他以为宣王会恼怒于他的欺骗和心计,怎知突然变成了这样?可从尾椎窜上的筷感让夏晨欢再没法思考。
萧皓轩一边爱抚亲吻身下的人,一边哑声呢喃,霸道中带着戾气,“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我的……”
夏晨欢恍惚中一窒,心涨的厉害,跳个不停,颤声开口,“我是你的,皓轩,只是你的……”
宣王会在欢爱时要自己叫他的名字,也只有在欢爱时夏晨欢才能叫这个名字。
“皓轩”两个字让男人的理智瞬间断裂,欲火焚身,非要彻底贯穿身下的人才能熄灭。
夏晨欢是宣王妃,是他的所有物,冠上他名字的人。而且这人安静内向,与他人少有来往。只要萧皓轩想要,随时都能占有他。
夏晨欢永远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专属于他。若不是今日,萧皓轩不会意识到他对夏晨欢的占有欲近乎偏执。
但他明白是为什么。
萧皓轩受够了爱不能言,渴不能争。受够了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和他的父皇卿卿我我,甜蜜恩爱。
萧皓轩受够了那个人是别人的,而他永远无法触及。受够了自己表面若无其事,而内心溃败腐烂。
在床上时夏晨欢就是那个人,是让萧皓轩摆脱那些无法忍受的情绪的唯一途径。
所以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夏晨欢,他只能是自己的,完全属于自己。
萧皓轩偏执的,像是要弥补那个人给他的遗憾。
萧皓轩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夏晨欢,比平时更加凶猛激烈,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
但也爱怜地亲吻他,把他抱在怀中抚慰,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让夏晨欢甘心沉沦。
夏晨欢不知被干射了多少次,哭泣着求饶,“慢点…啊…皓轩…不要了…不…啊……”
萧皓轩在灭顶的筷感里狠狠顶胯。他在床上只把夏晨欢当作那个人,但今日不知为何频频恍然。一会是那人的脸,一会又现出夏晨欢的碧眸。
似乎是要确认什么,肯定什么。在白光闪过脑海的刹那,萧皓轩极轻地念了两个字,“顾遥……”
萧皓轩在心底叫了千万次的名字,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口了。
在欲海中的夏晨欢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如坠深渊。
脑子里只剩下“顾遥”两个字。
第29章 春猎(7)
萧皓轩从缟潮里回神,微蹙眉头,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但就算他说出来了,夏晨欢也不会知道那是谁。
当年萧楚屹封后大典过后,这个名字便成了禁忌,知情人都明白不想死的话就得闭紧嘴巴。
只有萧皓轩和萧楚晔私下里会叫那人一声“顾遥”。面上两人都按规矩叫“母后”、“皇嫂”,萧楚屹和皇子公主们更没有直呼过皇后的名讳。
夏晨欢不可能知晓皇后的真名是顾遥。
何况自己声音极轻,而夏晨欢同样在欲海里,若不是知晓“顾遥”两字的意义,根本就抓不住,不会听进去。
可萧皓轩没料到,夏晨欢在除夕夜那晚听到了他叫皇后“顾遥”,觉得疑惑,牢牢记在心里。
刚才那一瞬间,夏晨欢如梦初醒,清楚透彻的窥探到了萧皓轩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宣王喜欢皇后,不,他爱皇后。带着情[yù]的,不伦又汹涌的爱。
萧皓轩从雨云中清醒,立刻又变成了冷漠凛冽的宣王,依旧因夏晨欢以身涉险而气闷。
他起身披上外衣去偏殿沐浴,看都没看夏晨欢一眼,自然也没看到蓝绿色眼眸中深深的绝望与悲哀。
夏晨欢愣怔地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六神无主。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用被衾紧紧裹住,仍然觉得冰冷刺骨,从心脏开始结成冰。
“顾遥,顾遥……”两片唇瓣微微张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夏晨欢蓦地闭上眼,依旧止不住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他把头埋进被子,鼻酸难抑,喉咙紧的像被人勒住一般,生生把哽咽压了下去。指甲划破掌心,夏晨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宣王不近女色,迟迟没有立妃纳妾?为什么宣王只对皇后啰嗦关心?
为什么宣王会在见了一面后突然让他侍寝?为什么宣王在床上温柔又激烈,下了床却冷漠无情?
为什么让他叫“皓轩”两字?为什么不喜欢他的碧眸?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替身,不只是夏晨瑜的替身,也是皇后的替身。
萧皓轩将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爱恋,无法投注的炙热,化作凶猛的情[yù]倾覆在他身上。
夏晨欢心如刀割,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痛,撕心裂肺,凄入肝脾。
比起萧皓轩来,他不是更可恶吗?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夏晨瑜,连质问指责男人的权利都没有。
又问什么呢?他不敢,不能说出口。
这个秘密是男人心底最深处、最阴暗的忌讳。如果有人察觉到了,萧皓轩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人吧?
不为保守秘密,只为他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夏晨欢黯然无神,直到敛秋请他去沐浴,才行尸走肉般让丫鬟们伺候着洗干净。
萧皓轩直到入夜将睡才再次出现。
夏晨欢惶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干什么,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皓轩只以为夏晨欢在为瞒着他设计李鹏的事愧疚,并且害怕自己之前粗暴的反应。
他冷脸上床,瞥夏晨欢一眼,用目光示意他上床。
夏晨欢咬牙握拳,上床靠着枕头最边角躺下,浑身僵硬。
萧皓轩将被子往人身上一甩,灭烛闭眼。
夏晨欢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萧皓轩亦是如此,可他没有像前几晚那样把人拥进怀中。
同床共枕,相对无言。
接下来的两日夏晨欢频频恍惚,连他自己都不道思绪飘到哪里,脑袋混乱如麻。
“晨瑜,晨瑜。”顾遥担忧地叫面前的人,轻拍他的手臂。
夏晨欢回过神,焦距凝在顾遥脸上,强撑出一抹笑。⊿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顾遥不安地皱眉,夏晨欢两日来都是这个模样,让他放心不下。
萧皓轩并没有告诉萧楚屹和顾遥,夏晨欢设计李鹏之事。
他只说李鹏对夏晨欢心怀不轨,企图奸污宣王妃,被夏晨欢自卫反击杀死。
萧楚屹和顾遥自然是心存疑虑的。但两人没有再问,以他们的心智,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皓轩不说,意味着不希望他们对夏晨欢再加评判,这是在护着他的王妃。萧楚屹和顾遥乐得如此。
萧皓轩没有掩盖李鹏被杀的事实,他企图凌辱宣王妃之事不胫而走,不过几个时辰就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不知从骊山飞出多少信鸽,跑出多少驿马。
萧皓轩其实依旧梗着一股气,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小气计较之人。
夏晨欢不是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誉去打压李氏吗?那好,他就帮人把事情扩大,把事态弄严重。
萧楚屹下了圣旨和国书,严词厉色地表达了大燕的不满。让夏皇严惩与李鹏同来的使者,呵责李鹏身兼夏国官职却如此不堪。
其间虽没有让夏皇处置李家,但夏国丢尽脸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的机会。
而三个夏国使者,特别是林曦,萧皓轩见都不见。
只让宋铮把李鹏的尸体丢到人前,冷脸做了解释,然后义正严辞的让三人滚蛋。
林曦不可置信,惊恐万状。宣王和燕皇都不见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去等、去碰,但每次都被侍卫远远拦住。
这与刺杀一事不同,若萧皓轩还是好言好语的解释敲打,反而不妥。
首先这已经是夏国官员第二次伤夏晨欢,其次这回涉及内眷贞德,是男人的底线。
萧皓轩必须表现的愤怒不已,这件事方能坐实。
至于李家,相隔万里,口不能言,疑不能解。等他们得到讯息的时候,李鹏的尸体已经在运回陇西的路上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查也查不出任何破绽。
男人甚至不再人前与夏晨欢装恩爱,丝毫不掩饰冷漠和回避。
这让众人更加认定了事实真如宣王所说。
顾遥本也以为两人只是面上做戏。他不觉得皓轩会为此生气,而且从处置手段来看,分明是在帮夏皇打压李氏。
可夏晨欢这两日状态明显不好,常常走神,眸里透出凄凉。
顾遥安抚他,“事情已经过去了,夏国和李家那边皓轩会处理好,你多思无益。”
夏晨欢知道顾遥是真的关心自己,他努力笑的真一些,“是,多谢母后关怀。”
两个人之间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顾遥不好再多说。他笑笑,让夏晨欢多吃一些点心。
刚才午膳时皇帝和宣王都在。尽管四个小孩不停活跃氛围,萧皓轩和夏晨欢之间还是冷到不行,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夏晨欢更是一碗饭都没吃完。
夏晨欢吃下一块桂花糕,凝视着顾遥的笑靥,终是忍不住开口,“您和王爷的关系真的很好,比亲母子还亲。”他说的真切,丝毫没有暗示在其中。
这是夏晨欢第一次提起皓轩不是顾遥亲生之事。这人平时恭谨,大概是顾忌血缘嫡庶,从不说一点不合宜的话。
顾遥想起第一次见到皓轩的场面,忍不住笑出声,“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皓轩还不满七岁。又瘦又小的一个孩子,可脾气硬得很,那双眼睛亮的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