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嘛,声音完全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
楚寒一回想,确实如此。
洛长歌瞪大眼,问商容:“你,你真的是个哑巴?”
商容又坐回门槛上,抽出腰后的黑色弯刀,用刀尖儿写道:坏。
洛长歌不解:“我问你是不是个哑巴,你写个坏字,这是何意?”
“说你坏呢,这都看不出来,脑子里是水吧。”楚寒对洛长歌说完,直接一巴掌拍在郁子溪手上,“你个小东西,别系了!”再系我就跟你成连体的了!
“师尊!”郁子溪红着眼,委屈巴巴道,“疼!”
楚寒:“……”你有种,我败了。
楚寒抓起他的手,吹了两口气:“还不是你非要系。”
郁子溪反手按住楚寒的手:“师尊,你看。”
楚寒疑道:“看什么?”
洛长歌啧声:“你一直看你徒弟,当然不知道看什么。看小哑巴啊,他拿出了个牌子。”
楚寒脸一红,瞬间又复常色,他朝商容看去,商容果然拿出了块牌子,上写:住店,一间一日十片金叶子。
洛长歌:“抢劫啊!”
他刚惊叹完,商容便把牌子翻了过去,牌子背面又写:没钱,出门左转,住天桥。
“你——”洛长歌话说一半,底气不足的转过身,问了云道,“你有钱吗。”
了云道啊了一声:“我……我没钱啊,但你们云川不都是很有钱的嘛。”
“我们云川有钱,我身上又没钱。”洛长歌转身,巴巴看着楚寒,“阿楚,你呢,你总该带钱了吧。”
“我……”楚寒摸了摸腰,脸一黑,“也忘带了。”
洛长歌绝望道:“不是吧!你也没带钱,那我们该不会真的要住天桥吧?!”
“自然不会。”郁子溪恋恋不舍的松开楚寒,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子,递给商容,“先住三天,过后若我们还没离开,再补。”
洛长歌拂拂胸口:“还是郁师侄有钱。”
郁子溪一脸讨赏的把脸凑到楚寒面前,抿嘴浅笑,却不说话。
楚寒用手指推着他脑门,轻轻把人推开:“干嘛呢,又离我这么近。”
你要是个姑娘,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在勾引我。
商容拿着刀,在门上砸了两下,引起楚寒他们的注意后,在地上写道:不够。
“什么不够?钱不够?”洛长歌一愣,拿过商容手里的钱袋子,数了一下,皱眉,“数儿不对啊,一共九十片金叶子,但我们有四个人,住三天的话,要一百二十片吧,少了三十片。”
郁子溪的用意,楚寒自然明白,但他又不好意思直说,攥拳干咳,稍稍提点了下`身边的郁子溪。
郁子溪把楚寒的手臂抱在怀里,莞尔:“够的,因为我们只要三间房。”
了云道不解:“可我们有四个人啊,你们该不会……该不会让我住桥洞吧?”
郁子溪歪头枕在楚寒肩上:“我们是有四个人,但我同师尊住一起,自然只要三间房就够了。”
洛长歌震惊:“啥?你跟阿楚住一起?!”
了云道也倒抽一口凉气:“房间够的,不需要这样。”
未免众人多问,楚寒直接对商容道:“带我们去看房间吧。”
商容拍拍屁股起身,带着四人上了楼。
洛长歌跟在后面,纳闷来,纳闷去,就在拐弯的时候,被商容一刀架在颈间。
洛长歌举手做缴械状,干笑道:“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楚寒扭头:“人家嫌你吵。”
商容恭敬看了楚寒一眼,收刀入鞘。
楚寒挑眉:“看,我没说错吧。”
洛长歌不解:“我只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吵……啧,小娃娃,你瞪我干嘛?”
了云道举手提醒:“他一百七十岁了。”
“你能不要随时随地提醒我这件事吗?”洛长歌用笛子敲着了云道的肩膀,“你好烦啊。”
“你才好烦啊,洛长歌你少说两句会憋死?”楚寒冲他翻白眼。
郁子溪笑眯眯道:“师尊若是觉得烦,我帮师尊捂耳朵。”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戏份?楚寒捏了捏郁子溪的脸,佯装嗔怒道:“别裹乱。”
楚寒指着二楼尽头,问商容:“是这三间吗?”
商容点头。
“那我们先进去了,你们俩就在外边继续说吧。”说完,楚寒直接拉着郁子溪进了二楼尽头最里面的那间。
两人进屋后,外面还在吵,明明只有三个人,其中还有个哑巴,被洛长歌搅和的比唱大戏都热闹。
楚寒关上门窗。郁子溪坐在桌前,拿起一块果点咬了一口:“要不要我出去说说,让他们小点声?”
“不用了,你洛师叔那张嘴,不说话真的会被憋死,随他吧。”楚寒坐在郁子溪对面,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道,“子溪你觉得这个云岫城城主真有了云道说的那么神奇吗?”
郁子溪手肘支在桌上,用手托脸:“听起来很夸张,但也并非全无可能。”
“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楚寒倒了杯茶,“但我总觉得这个城主没这么大能耐。”
楚寒说这句话的依据很简单,那就是郁子溪才是主角,他都做不到的事,别人没可能会做到。
郁子溪哦了声:“怎么说?”
楚寒搪塞:“瞎猜的。”
郁子溪身形灵活的很,屁股一挪,直接挪到了楚寒身边,他歪着头,笑眯眯问楚寒:“师尊这神情,可不像是瞎猜的哦。”
臭男人,你是会读心术吗?楚寒别过脸:“郁子溪,别人家的徒儿从不会跟自家师尊靠这么近的,我是不是太惯你了?”
郁子溪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刹那间又惊慌道:“师尊不喜欢我这样吗?”
旋即,他又一脸失落道:“好吧,日后离师尊远些便是。”
楚寒心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私下里,你怎样都可以,但在人前,多少要收敛一些。”
其实楚寒并不是很在意那些仙门规矩的人,也不怕别人话他长短,就像那些说他行事蛮横无理,打人成性的那些话他也听过不少,但是心里并不在意,可郁子溪这种行为不一样,他一蹭,自己就心律不齐,一不小心就会失态,到时得多尴尬。
郁子溪两眼放光:“私下里,什么都可以?”
“哈?”楚寒嘴角一抽,你这关注点怎么这么鸡肋且奇葩啊。
郁子溪又问了一遍,楚寒摆手道:“是啦是啦,怎样都可以。”
刚说完,郁子溪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差点把他从凳子上拱下去。
楚寒吓得一头冷汗,捂着心口猛咳不止:“子溪,你撞疼我了。”
郁子溪连忙抬头,抱着楚寒:“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开心了,哪里疼?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你就算问我哪里疼,也没必要直接伸我衣服里吧!楚寒抓住他的手,硬拉,从衣服里拉了出来:“子溪你别闹。”我是你师尊,又不是你男人,二话不说就上手摸……
呸呸呸,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寒严重怀疑自己是得病了,得了乱想症。
郁子溪委屈道:“我就是担心嘛。”
“我知道。你你你,先给我坐直,我有话同你商量。”楚寒掐了掐眉心,一脸疲惫道,“了云道说,只有许比较难的愿望,才能见城主,依你之意,我们许什么比较好?”
郁子溪身子坐的板儿正,闻言,又忍不住往楚寒身上蹭了蹭:“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楚寒看着那张再次近在咫尺的脸,惊讶道:“你早就想好了?”
郁子溪眨眨眼:“不错。既然许什么愿,城主都会帮我们实现,而我们来此的目的,只是想见城主,那我们许愿——让城主摘下面具,当面回答我们三个问题。”
楚寒愣怔片刻,伸手在郁子溪脸上捏了一下,失笑:“我们家子溪还真是机灵啊。”
郁子溪双眼亮晶晶,嗲嗲的唤了声师尊,唤的楚仙师虎躯一震,小心肝儿颤悠悠的如风中落叶。●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晚饭时,楚寒将此事说与洛长歌跟了云道,两人皆是赞同,便在说定之后,一阵蹬蹬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四人循声望去,是商容,但人是这个人,气场却完全判若两人。
此刻的商容,多了分冷硬的杀气。
意识到四人在看他之后,他也朝这边瞥了一眼,目光冷硬若顽石。
洛长歌高声问:“小家伙,这么晚了,你拿着刀去哪里?”
商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十分的干脆利落。
楚寒皱眉:“杀人?”
商容点头,然后目视前方,出了客栈的门。
洛长歌指着空荡荡的门,差点儿失声:“他要去杀人?!”
楚寒问了云道,“你知道他要去杀什么人吗?”
了云道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上次来的时候,他晚上并没出去。”
“既然不知道,那就跟去看看。”楚寒起身,郁子溪也随之起身,两人跟出去之后,洛长歌跟了云道也急忙跟了出去。
月黑风高,夜风猎猎灌着衣袖。
楚寒他们跟着商容,一路跟到了一扇数十丈高的古铜色门前。
那扇门虽然锈迹斑斑,但其上所雕花纹巨集伟不减。
商容站在门口,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等吃完,那扇紧闭的古铜色大门便吱呀呀打开了。
铜做的门,开门声本来就比较大,更何况是这么巨大的一扇门。
楚寒虽然站的远,但耳膜还是被震得一疼,这破门,噪音还真大。
郁子溪用手捂住楚寒双耳,小声道:“师尊你还好吧?”
楚寒点了下头:“我没事。”
洛长歌咋舌:“我发现阿楚你现在矫情了哈,不就被震了一下嘛,被徒弟护的跟个小瓷瓶儿似得,至于吗?哈哈哈!”
楚寒怒瞪他,磨牙冷声道:“洛长歌你要死是吧?回去打过,你放心,我绝不留情。”
洛长歌抱头:“怕了怕了,你一打架就喜欢找一堆小符人群殴,谁敢跟你打啊。”
郁子溪噗笑了声。
楚寒拉下郁子溪捂自己耳朵的手:“你笑什么?”
郁子溪笑眯眯道:“因为我觉得师尊可爱啊。”
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可爱两字形容的楚仙师当场懵逼。
他正懵着,余光扫到了云道,他正在疯狂冲自己招手,并压低声音道:“你们别闹了,出来了,有人从门里出来了!”
楚寒一望,确实有人出了门,稀稀拉拉的,大约有十几个,有男有女,皆是满面笑容,还有几个在互相聊着。
他立刻拉着郁子溪藏好,抬手打出一张扩音符。
因为怕商容发现,那张扩音符贴的比较远,但也足够听清那几人谈话了。
一名显赫官员模